第1060章 最后一次在这里幽会
鞋底碾过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和黄若溪说的老地方,自然就是那栋旧弃的老屋。
它原本是几十年前村里的粮仓,后来没多少人种地了,变成堆放杂物的地方。
因为墙皮剥落,蛛网遍布,甚至可能埋伏了辣条,平时鲜有人去。
也正因为如此,成了严初九与黄若溪最安全最隐秘的幽会地。
老屋离严初九家并不远,走了不到五分钟,老屋的轮廓已经在月色下映入眼帘。
严初九走到近前后,没看见黄若溪的身影,以为她还没到。
谁知刚在那老旧的木门前停下,便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里面探出头来。
不是别人,就是严初九约的黄若溪。
“来了?”
黄若溪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夜风的凉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紧张颤抖,像受惊的小鹿。
严初九没被吓一跳,只是有些意外,“你怎么进去的?”
黄若溪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我有这个呗!”
严初九也没问她怎么会有钥匙,村长嘛,村里废旧老屋的钥匙不是说拿就拿!
他迅速的闪身钻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月光,屋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墙角破洞透进的微光,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混杂着黄若溪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皂味。
肮脏与洁净,就像他们的关系,或许不能见光,却又带着纯粹的甜。
严初九刚站稳,立即就被一双柔软的手拽住,猛地拽进怀里。
“想死我了。”
黄若溪的声音埋在他胸口,带着点撒娇的鼻音,手指用力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思念这东西,藏不住的,就像哈欠,捂住嘴还会从眼里冒出来。
严初九的心瞬间软了。
这些天在海上漂着,静下来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黄若溪这个随传随到,又予索予求的灭火专员。
他低头,在昏暗中找到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压抑的喘息和急促的心跳。
有些话,不用说,吻就够了——行动永远比语言更诚实。
黄若溪踮着脚,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像藤蔓似的缠上来,带着夜露的微凉,却烫得他浑身发紧。
老屋的土炕早就塌了半边,他们就在堆着干草的角落里相拥。
粗糙的草梗硌着后背,墙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可谁都没心思管。
环境再差,也挡不住两颗靠近的心——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饥不择食!
严初九的手抚过她后背,摸到她穿的是件棉麻连衣裙,袖口绣着细巧的缠枝纹,料子挺括,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怎么穿这么少?”
“来得急,没顾上添件外套。”黄若溪的呼吸喷在他颈窝上,带着点痒意,“再说……见你,穿多了反而碍事。”
严初九被她逗笑了,笑声闷在喉咙里,变成更汹涌的热意。
这个妖精,真是越来越懂怎么勾人了!
严初九情不自禁的把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这些天的思念全都揉进怀里。
干草被压得沙沙响,混着两人的声音,在空旷的老屋里格外清晰,如一首彼此才能听懂的夜曲。
窗外的风越刮越大,吹得破窗纸哗啦啦响,有人在外面拍门一般。
黄若溪吓得往他怀里缩了缩。
严初九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怕,只是风而已。”
黄若溪借机将他抱得更紧,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初九,这里马上就要改民宿了,明天就开始动工,估计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约会了呢!”
严初九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又酸又软。
有些地方,再见就是再也不见,就像有些人,转身就是一辈子!
要珍惜能见面的日子,要温暖眼前的人!
黄若溪不像李美琪那样可咸可甜,也不像许若琳那样温婉柔美,更不像安欣那样清冷,也没有林如宴那样的张扬……
她对自己的感情,就像这老屋里的月光,安静,却执拗,悄无声息地洒满每个角落。
或许正是最后一次,严初九格外动情,低头又吻了下去。
这一夜,老屋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月光透过破洞,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跳动的火焰,也像他们此刻炽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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