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他醒了，一直喊你名字

王凯带着支援赶到时，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地下室墙面用鲜血画着诡异的图腾；七具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白夜跪在血泊中央，双刀插在地上，浑身颤抖得像暴风雨中的树叶。

“小白？”王凯轻声呼唤。

白夜抬起头，眼中的血色正在褪去，露出原本的异色瞳。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徐哲...会死吗？”

——

血狼基地，司令办公室

司令的拳头砸在办公桌上，茶杯震落在地摔得粉碎。“在军区总部被人埋伏？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参谋长递上一份文件：“所有监控记录已经删除，参与救治的医护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

“那个俘虏呢？”

“在审讯室。凌渊正在...呃...问话。”

司令看向窗外，医疗室的灯光还亮着：“那孩子怎么样？”

“徐哲重伤但生命体征稳定，白夜...”参谋长犹豫了一下，“心理评估显示PTSD症状，建议暂停出勤。”

“批准。”司令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通知白辰将军了吗？”

“还没有。等您指示。”

“先压着。”司令长叹一口气，“那疯子要是知道有人动他弟弟...”

——

医疗室里。

手术灯刺眼的白光下，周阳的镊子夹出第十九颗钢珠，叮当一声扔进金属盘。徐哲趴在手术台上，后背密密麻麻的伤口像蜂窝，翡翠色的眼睛因麻醉而涣散。

门外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白夜蜷缩在走廊长椅上，把脸埋进膝盖。他的手上还留着干涸的血迹，指甲缝里嵌着敌人的皮肉组织。

“做得够好了。”王凯坐到他身边，用没受伤的右手按住他发抖的肩膀。

“我差点害死他。”白夜的声音闷在膝盖里，“如果不是为了救我...”

“那傻子乐意得很。”王凯强行抬起他的脸，用纱布擦去他脸上的血污和泪水，“知道吗？你哥第一次带我出任务时，我也差点被IED炸飞。那疯子一个人端了敌人整个据点，回来时肠子都挂在外面。”

白夜红着眼睛看他。

“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王凯模仿白辰冷硬的语气，“‘下次再这么蠢，老子亲手毙了你’。”

白夜终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医疗室的门突然打开，周阳摘下口罩：“他醒了。一直喊你名字。”

白夜几乎是摔进病房的。徐哲虚弱地睁开眼，翡翠色的瞳孔在看到白夜时微微亮起。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

白夜抓住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把额头贴上去。

“...白痴。”他哽咽着骂道。

徐哲笑了，尽管这个动作扯痛了后背的伤口。他用气音说：“值了。”

窗外，朝阳正刺破云层。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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