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伤疤之下

“戒断反应时你捅的。”白辰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记得吗？你刚从毒巢逃出去。”

白夜的手指颤抖起来。他的异色瞳蒙上一层水雾，右眼的琥珀色变得更深了。“哥...对不起...”

白辰摇摇头，抓住弟弟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没事的小夜，哥哥不疼。”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阎罗”，“你不用自责。”

徐哲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在目睹某种神圣的仪式。那道伤疤在白辰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边缘参差不齐，显然当时伤得很深。

“平常不会留疤。”白辰重新拉好作战服，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不管大大小小的伤都愈合得很快。不过...”他的目光落在白夜低垂的头上，“要是被亲人或者爱人伤到，如果伤得很严重的话，会留疤。”

白夜猛地抬头：“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

白辰伸手揉了揉弟弟的黑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没必要。”他简短地说，“现在知道了？”

白夜点点头，突然扑进白辰怀里。白辰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手臂环住弟弟的肩膀。徐哲看到白辰闭上眼睛，下巴轻轻抵在白夜头顶，那一瞬间将军的表情脆弱得不像话。

“好了。”白辰最终推开白夜，声音重新变得坚定，“徐哲，去叫李昊来。”

徐哲立正敬礼：“是！”他转身前最后看了白夜一眼，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门关上后，白辰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像手术刀般剖开白夜的防御。“现在，告诉我那招绞杀技的事。”

白夜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他低头玩着被单边缘，避开哥哥的视线。“就是...普通格斗技。”

“小夜。”白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见过所有流派的绞杀技。没有一种是像你那样——左腿压颈动脉，右腿卡喉骨。”他俯身向前，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白夜的异色瞳，“那不是正常人会用的技法。”

白夜强装镇定：“我...我不知道...”

“看着我。”白辰捏住弟弟的下巴，力道刚好让他无法逃避，“我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白辰的眉头紧锁。他知道弟弟在撒谎，但他选择暂时放过这个问题。“好吧。”他松开手，向后靠在椅背上，“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再对队友用那招。”白辰的声音变得严厉，“凌渊差点死了。”

白夜的脸色瞬间苍白。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报告！”李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血狼小队集合完毕！”

白辰站起身，瞬间恢复了将军的威严。“进来。”

门开了，血狼小队鱼贯而入。

李昊走在最前面，黑色寸头上还沾着训练场的尘土；王凯跟在他身后，狙击手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白夜的状态；林涛和杨毅像两座移动的堡垒，把医疗室塞得满满当当；周阳拎着医疗箱，眼睛快速扫描着白夜的伤势；方烈的红棕色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刚结束通讯值班；凌渊走在最后，左臂吊着绷带，脖颈处还缠着白色纱布。

“小白菜！”林涛的大嗓门震得医疗设备嗡嗡作响，“你可吓死我们了！”

白夜露出笑容，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抱歉抱歉，下次轻点。”

“还有下次？”王凯挑眉，“你差点把蝎子送去见阎王。”说完他才意识到双关，尴尬地看了白辰一眼。

白辰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任由队员们围在白夜床边。徐哲悄悄挪到角落，目光始终没离开白夜的笑脸。

“行了，别围着他。”周阳推开众人，拿出听诊器，“让我检查一下。”

白夜配合地张开手臂，却在周阳碰到他肋骨时轻轻“嘶”了一声。

“疼？”周阳立刻停下动作。

“没事。”白夜摇摇头，“就是有点淤青。”

周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轻轻掀起白夜的病号服，露出下面大片的青紫色。“这叫‘有点’？”他抬头瞪了凌渊一眼，“你们俩是在训练还是在拼命？”

凌渊沉默地低下头，他的脖颈处还留着白夜的指痕，紫红色的淤血在绷带边缘若隐若现。

“不怪他。”白夜突然说，异色瞳直视凌渊的眼睛，“是我没收住力。”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所有人都知道白夜在格斗训练中突然爆发的异常状态——那双异色瞳变得像野兽般冰冷，出手快准狠到令人胆寒。

白辰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小夜需要休息。”他环视众人，“明天再来看他。”

队员们不情愿地点头，陆续退出房间。徐哲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白夜一眼，眼里满是欲言又止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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